*山在几亿年前曾是片汪洋大海,经过地壳变迁时的造山运动及冰川纪的洗礼,几番沧海桑田,才形成这雄奇险幻的山势,和那些石猴观海、仙人翻桌、梦笔生花等奇妙空灵的景观。
一线天的两面石壁间永远卡着块巨大的卵石,虽知已是如此千百万年了,仰头望去,仍会有种命悬一脉的感觉,真担心它会不甘心地挣脱宿命,回归大地。
整个光明顶就像个巨大的风袋子,风刮在身上,就像砂纸般,周遭大小的岩石都被山风打磨得敦实憨厚了,游客的眼镜帽子一不小心都会被风刮走,我的长发如一团乱麻般的纠结在眼前,山*似的。
而一旁地势平坦开阔处正在修建气象台,所用的水泥、沙石、钢筋都是*山挑夫担上来的。
一路上,我遇见好些*山挑夫,他们穿着蓝布褂子,肩挑满满两担货物,低着头,每一步都显得分外沉重,我们这些游客都屏住呼吸,无声的闪到一边,待他们走远后,才轻声感叹“真辛苦,难怪山上物价会这么贵,刚才真不应该浪费……”
每当他们路过时,我都忍不住举起手中的相机,但那轻微的“咔嚓”声还是惊扰了他们,他们有的略一迟疑,又继续赶路,有的则站住,略带谴责地看着我……
下山时,我又遇见了这些挑夫,他们背着空担子,神情和步伐都轻松多了,十八弯的山路在他们脚下有如平地,当有游客问他们上山一趟能挣几两银子时,他们哈哈大笑,风趣地说“脚步一响,*金万两!”
由于总在下台阶,这七八里的山路走得我膝盖生疼,方信上山不易,下山更不易,偶有一段平坦的路,都显得弥足珍贵了,后来我索性不去理会种种不适,一路飞跑起来,那肿胀酸痛感也渐渐变得麻木,(其代价是随后的好几天,我都像得了风湿性关节炎似的,举步维艰。)
此时正值*昏,一路上没几个人,归巢的鸟儿急急地掠过,雨点般洒落一片啁啾声,偶有羞涩的松鼠在枝叶间探头探脑,又很快逃之夭夭。
天放晴了,夕阳在峡谷间闪烁回荡,放眼望去,有如一首气势恢弘的交响乐在心中訇然奏响,总想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,却觉得此时言语是多么苍白无力,说不得,明代旅行家徐霞客两游*山,也只能感叹“登*山天下无山,观止矣!”
像我这般惊鸿一瞥,又匆匆离开,留在心中只有“遗憾”两个字。就像有情人却不能长相守,未相识时觉得遗憾,相识后更觉遗憾